滴

＊黑道
＊严重黑化 慎
＊昴哥留的是妹妹头☜

○

丸山握着那人塞过来的M1911，手腕抽搐般地发抖。

下下签。

他想着，将枪管对准了眼前被蒙住眼睛的男人。

“杀了这个条子，你就正式成为我们的人了。”小混混满脸笑容地握住了他发抖的手腕，“没事的，第一次用枪都这样。”

丸山的手指被汗水浸湿得差点打滑，但他没忘记空扣一次扳机，手忙脚乱地上膛，最后对着男人的太阳穴射出一枚子弹。

他是个卧底。

丸山用手摸了摸溅到脸上的血沫，一股实实在在的战栗支配了他的意识。但事情还没完，他必须演完整套戏。比如，睁着慌乱的眼睛，看着递给他枪的小混混，用颤抖的声音发问：“干掉条子真的……没事吗？”

“怎么可能有事啊，那是骗人的，你也赶紧搞清楚自己的分量啊。”小混混笑着搭上了他的肩膀，毫不在意地踩进了血泊里，“恭喜你，正式加入涩谷组！”

丸山发现自己的手仍在发抖，一股更加明晰的恐惧开始顺着他的脊髓往上涌。他甚至不敢肯定这股恐惧从何而来，因为那不仅仅是刚夺去一条生命所带来的……

而恐惧，在大厅的门被人推开时飙升到顶点。

来人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，面无表情地靠在门框上，打量着惊慌失措的丸山。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平静，丸山却打心眼里觉得那里面涌动着疯狂的红色火焰。

“涩谷……すばる……”

身旁的小混混早就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夸张的躬，丸山才后知后觉地搞清了来人的身份……他从来没有想过涩谷组的顶点，会是一个长得这么……清秀，甚至有点可爱的人。但身为警察的直觉告诉他，这绝对不是假货，涩谷有那种独特的气质，能够强烈地吸引疯狂的蝗虫们，并带领他们向前。

“新人。”涩谷挑起了一边的嘴角，皮笑肉不笑地踱着步子朝丸山靠近，“嗯……”

丸山听到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，他根本无法冷静地思考对策，果真是最下签，怎么会在第一天就遇到涩谷，自己刚才哪里出现了破绽么……

涩谷抬起手，把他的头使劲按了下去，丸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行礼，心下一凛。他只觉得自己衣领被人揪住，一股浓重的檀香味道涌入鼻腔，涩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

“不是第一次用枪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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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涩谷组上折了多少人？”东海林揪着代官山的领子，“你怎么能把丸山送过去，这不是找死吗？”

“这不是我的决定……”代官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“署里的势力盘根错节，丸山生性单纯不善经营人脉，这次正好被选去当了某个马屁精的替死鬼。”

“上面已经不想继续管涩谷组的事情了，但是缺乏正当的理由给舆论一个交代，他们是想吃丸山的人血馒头。”

东海林几乎要将自己手心抠出血来：“所以……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去送死？”

代官山说：“对不起，我努力过了。”

世界从来都容不下单纯率直的人，凡是美好的东西都想方设法地毁灭给人看。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凡人不过是蝼蚁，是更大权力的祭品。

代官山和东海林都明白，但是什么也做不到。





◇

丸山回想起那一刻，仍旧会有血液倒流般的冰冷触觉。

他是真的觉得那人会立刻把自己杀掉。

但那人却只是直起身子来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手：“前几天有个贴身保镖被我砍了，刚好缺一个人，就你了吧。”

“诶？”丸山露出像是被凉水泼了脸一样的惊讶神色，“可是……”

涩谷觉得他实在是好笑，露出看起来有点杀气的笑容，背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“老兄……辛苦你了。”那个刚刚还在迎接他的小混混露出了同情的表情，“在老大身边做事……我会永远记住你的。”

丸山扯出了个勉强的笑容朝他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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